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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0章 又脏又野(2 / 2)


却,又硬生生地板住脚步,以轻描淡写的口吻道:“你回来了。”

唐言蹊看到她才觉得绞痛的心脏舒缓一些,把身上脏污的外套褪下,冲她张开双臂,“过来,让妈妈抱抱。”

陆相思撇了下嘴,满脸不情不愿地走上前去,抱住她。

唐言蹊满足地喟叹一声,“女儿真是妈妈的小棉袄。”

陆相思抬起眼帘,瞧着女人脸上显而易见的疲倦,一句噎她的话到底还是没忍心说出口,换成了干巴巴的,“你,还好吧?”

唐言蹊抱着她,没睁眼,“不好。”

陆相思一愣。

她看出她不好了,却没想过她会这么洒脱的承认自己不好。

“爸爸还没回来,你先上去洗个澡吃点东西,他可能过一会儿就……”

女人沉重的眼睑这才掀了掀,杏眸里笑意散得一干二净,“他还没回来?”

瞥了眼不远处的表盘,九点半都过了。

唐言蹊面不改色地起身,捏了下女孩的脸蛋,“我先上去洗个澡,你也回去睡觉,把你的作息时间好好调回来,过几天送你回学校,嗯?”

女孩一怔,欣喜遮掩不住,“真的?”

“嗯,真的。”

唐言蹊说完,就扶着楼梯回了卧室。

衣服都没换,就一头扎进柔软的床褥里。

身体缓缓下沉,被褥做工精细的面料从四面八方把她包裹住,她一瞬间窒息得喘不上气。心底铺展开的痛和难过翻涌成灾,传导进神经,刺着她从上到下的每一根血管,每一寸皮肤。

她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天花板。

那些原本暗色的纹理,不明显勾勒在壁纸上,都快被她数得一清二楚了。

他还是没有回来。

就像曾经她单方面喜欢他的时候。

他也是这样忙碌。

每天经常要等到午夜过后才会回来,天不亮,就又起床要去上班。

唐言蹊总会埋怨,为什么堂堂一个总裁当得如此窝囊,好像比工地搬砖的人还要辛苦。

陆仰止则会板着那张俊美无俦颠倒众生的脸,严肃认真地对她说,一个人有多大的权利,又要担多大的责任,若是连他都成天想着吃喝玩乐,那手底下的员工如何能心甘情愿地为公司的发展殚精竭虑?

想着,不禁想笑。

可嘴角仿佛有千斤重,连提一提都格外费劲。

唐言蹊翻了个身,把头埋进枕头里。

卧室中只有夜风偶尔穿梭而过,听不到半点声响。

不一会儿,枕头就湿了一大片。

陆仰止回到家时,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。

女人安安静静地趴在床上,连睡衣都不换,像是沉沉入梦。

可是仔细看,却不难发现枕头上的泪渍。

唐言蹊只感觉到身子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卷着,紧接着听到耳畔传来男人沉静冷峻的低斥:“唐言蹊,我什么时候教过你哭不准出声的?”

平日里聒噪得像个喇叭,怎么哭起来却知道一声不吭、自己抱着被子偷偷难过了?

他不喜欢,很不喜欢。

唐言蹊的眼眶肿的像兔子,似是没有反应过来他的存在,愣愣地看了他半晌。

直到男人绷着脸不悦地斥了句“回魂”,才垂下眼帘,恹恹地翻过身道:“你回来了……”

他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,直接吻下去,把人压在柔软的床褥里,“我不回来你也想不起来找我,嗯?看你自己一个人哭得挺带劲,我是不是打扰你了?”

他边说,牙齿边在她的唇上细细密密的啃噬,带着一股不算太浓稠却依旧很骇人的戾气。

唐言蹊原本就哭得有些缺氧,被他这么一闹,脑子里更是空白得什么都不剩了。

半晌,她才小声抱怨:“是是是,你就是打扰我了,你不回来才好,死在外面才好。”

男人的手臂撑在床垫上,居高临下地望着她,眼里似有一斛星光,熠熠又深深,“当真?”

唐言蹊别过脸不想理他,手掌抵着他的胸膛往外推了推,“当真,你走!找你的小情人去!”

说完,身上骤然一轻。

男人居然真的从她身上起来,一脚已经踏在了地板上。

她顿时心里难受得更厉害。

陆仰止还没往外迈出一步,劲瘦而肌理分明的腰就已经被一双藕臂缠住,腰间那颗低垂的小脑袋处发出狠狠的声音:“走什么走!你敢走我就剁了你的第三条腿,让你找情人!找什么情人!讨厌!”

男人嘴角轻轻勾起。

语气却淡漠得不起波澜,“放开。”

“不放!”

第二次是沉了更多的暗哑与冷淡,“放开。”

“我就不放开!有本事你就一巴掌拍死我!否则除了我谁都别想当陆太太!你这个狼心狗肺、朝三暮四、水性杨花、见贤思齐的臭男人!”

男人反身,长臂一展把她重新按回床上。

唐言蹊只感到眼前一阵天翻地覆,紧接着就看到男人俊朗含笑的眉眼,“陆太太,见贤思齐这四个字不是这样用的,你想说的,可能是见异思迁。”

他的脸廓如出自名家之手的山水画,其上自有疏云淡月,气韵深藏。

唐言蹊的脸一下涨红,说话都不利索了,“那、那你明白就行了。反正……反正就是不行。”

他还是气定神闲地撑着头睨着她,“什么不行?”

“搞外遇。”

“我说过我要搞外遇?”

“你没说过,但是你让我放开你——”

“陆太太,你不放开我,我怎么去给你放洗澡水,嗯?”他低低笑着,胸膛都幅度轻巧的在震动,每个字从深喉里蹦出来,像是精心酿制出来的、醇香醉人的酒,“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脏多野,这都敢往床上躺,果然是眼里没有一点规矩。”

唐言蹊低头看了眼自己。

果然还穿着今天在森林里跪在地上那条裤子。

她抿唇,知道陆仰止这人事多毛病多规矩也多,不满道:“我不是忘了么……”

“那要说多少次才记得?”

“今天是特殊情况。”她吸了吸鼻子,“下次就记得了。”

“怎么特殊?”男人忽然伸手穿过了她腰下的被褥,把她整个人拉得更贴近自己,“哭得天昏地暗,忘了换衣服,忘了时间,也忘了给我打电话催我回家了?”

唐言蹊的情绪有片刻的消沉。

没有及时接上他的问题。

也就是这片刻的沉默被他捕捉到,男人的眉眼沉峻下来,“我不喜欢你这样,知道吗?”

唐言蹊看着他,似懂非懂。

“我不喜欢我的女人自己在家里哭得天昏地暗,还咬着牙逞强不肯告诉我。”他在她额头上吻了吻,“相思这些毛病都是跟你学的,以后还不知道要收多少委屈。”

唐言蹊静了两秒,低声道:“那你早些回来不就什么都解决了?”

男人身体一僵。

唐言蹊咬唇咬得更厉害。

试探道:“还是,你不喜欢我了,就想在庄清时那边多留一阵子?”

“胡说什么!”他训斥,“满脑子竟乱想。”

“那是为什么要呆到这么晚?”

陆仰止沉声道:“庄清时出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