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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59)(1 / 2)





  湖里还有一个人,快救救他。

  他虽落魄,可也不愿就此丧了命。

  不会的。

  不知道他是谢白鹿就算了,现在知道此人是谢白鹿,江倦就肯定如果没有自己,也一定会有其他人施救,但是这些江倦又没法对谢白鹿说,他只好说:以后你小心一点。

  小人知晓,谢白鹿说,多亏了王妃,小人才可以苟活,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,何况是救命之恩,小人定会惜命,以期报答王妃之日。

  江倦:

  他并不是这个意思。

  不用报答,江倦说:不过你还是好好保重一下自己吧。

  他这样说,谢白鹿听来只觉得更为感动,也更加坚定了报答他的决心,小人会好好保重的。

  话音落下,谢白鹿又重重地磕了一个头。

  至此,谢白鹿已经亲口道了谢,不敢再叨扰贵人,他主动告退,只不过在临走之前,谢白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木盒,双手捧起恭敬地呈给江倦,王妃,小人闲暇时喜爱做木工,这是小人昨晚连夜赶制的,请您收下。

  毕竟是一份心意,江倦收了下来,木盒无法打开,只有一个把手,江倦轻轻一旋,竟然发出一阵轻响。

  他好惊讶地说:八音盒?

  谢白鹿不解其意,不过稍一思索,这盒子转动起来,会拨动铜片,响声清脆,他羞涩一笑,小人并未取名字,王妃的八音盒倒是一个好名字。

  江倦又转了几下,这才发现这盒子并不完全与八音盒一样,它只是能发出响声而已,并不足以构成一段旋律,不过也已经很好了,算是古代版的八音盒。

  低头玩了好一会儿,江倦还把它分享给薛放离,见他没有一点对此类奇淫技巧的轻视与不屑,谢白鹿心中更是感激不已。

  这位王妃,当真是心地善良。还有离王,似乎也并不如传闻中一般暴虐。

  谢白鹿悄无声息地告退,江倦还在玩这小玩意儿,谢白鹿何时走的、蒋轻凉又是何时来的,他都没有发觉,直到蒋轻凉喊了他好几声。

  倦哥!倦哥!

  江倦抬起头,这才发现蒋轻凉来了,他问蒋轻凉:怎么啦?

  蒋轻凉看看薛放离,拿出来一张请帖,我爹请你们晚上来府上吃宴。

  其实应当骠骑大将军亲自前来的,只是临要来访,他又被弘兴帝叫了去,蒋轻凉又乐得跑腿,这才是他来送请帖。

  作为一条咸鱼,江倦出门一趟就得躺平好几天,还没回离王府就又有了新业务,营业也太频繁了,江倦不太想去,他幽幽地说:王爷,蒋将军请你吃宴呢。

  江倦故意划掉了自己,想做漏网之鱼,薛放离瞥他一眼,自然听出了江倦的抗拒,不想去?

  江倦点点头,我好累。

  蒋轻凉一听,忙劝说道:倦哥,你不能不去啊,我爹就是想见你。

  江倦不已,啊?见我做什么?

  蒋轻凉不确定地说:好像说是你外祖父救过他一命,之前就想见你了,只是一直没找着时机。

  江倦:?

  驸马说他外祖父救过自己,怎么连这位将军,他外祖父也救过啊?

  他外祖父什么情况啊,怎么感觉什么人都被他救过似的。

  江倦心里挺奇怪的,决定回去了向兰亭打听一下,不过蒋轻凉都这样说了,江倦再不情愿也知道自己跑不掉了,他蔫蔫地说:那好吧。

  有薛放离在,蒋轻凉也不想多待,请帖送到江倦手上了,他便也就走了。

  怎么白天营完业,晚上也还要营业呢?

  好不想营业。

  江倦叹了口气,往薛放离怀里一倒,生无可恋地做好了决定。

  他得狠狠地再睡上一觉。

  薛放离垂眼看他片刻,知道江倦觉多,便把人抱起来,放到了床上。

  王爷真是太懂他了,江倦喃喃地说:王爷,你对我这么好,以后你要是不在了我该怎么办?

  薛放离笑得漫不经心,若是真有这么一天,你自然要为本王守一辈子寡。

  守一辈子的寡。

  江倦一怔。

  本来他也是这么打算的。

  把王爷熬死,再为他守一辈子的寡,再快乐地咸鱼躺平。

  可是王爷真的去世了,就没有会再把他抱来抱去,也没有人会陪他睡觉了。

  江倦突然不觉得快乐了。

  不高兴地睡了一觉,再醒过来,江倦已经在马车上了。

  江倦茫然地坐起来,王爷,我们怎么走了?

  薛放离回答:父皇回宫了。

  江倦哦了一声,他被喂了几口水,终于清醒了一点,江倦拉开帘子,朝外张望。

  王爷,我们这是去哪儿?

  回王府。

  江倦想了一下,问他:可以不回王府吗?

  他一回王府,肯定就不乐意再出门了,唯一的办法只有不让他回去,江倦诚实地说:不然我肯定要赖在床上。

  薛放离看他一眼,回不回王府,薛放离都无所谓,江倦既然不想回去,薛放离就道:找个地方坐一坐?

  江倦没什么意见,好啊。

  薛放离颔首,淡声吩咐了几句,马车改了道,没过多久,他们来到一间酒楼。

  这家酒楼,名字就叫一间,起名随便,但是规模颇大,装修也格外豪奢。

  马车一停下来,掌柜就恭恭敬敬地迎上前来,把他们请入雅间。

  说是雅间,也不尽然,这并不是一个完全独立的空间,面向栏杆,往下一望,就能看见坐在一楼的说书先生。

  江倦只是多看了一眼,薛放离就给了掌柜一个眼神,屏风立刻被搬来,江倦无法再到处观察,外面是更无法再窥视分毫。

  王爷,这还怎么听说书啊?

  江倦向他抱怨,薛放离只是给自己斟了杯酒,头也不抬地问:你用眼睛听的?

  江倦:

  可恶,好有道理。

  江倦被问住了,他只好闭上了嘴,见薛放离在喝酒,江倦也低头看看,他不敢再喝酒,于是给自己倒了茶,小口小口地喝起来。

  不知道过了多久,砰的一声,醒木一拍,楼下的说书人开始了。